“我最后的一项政务工作已经结束了,不再担任下一届的全国政协委员了。”4年前,这位教育部原副部长似乎看到晚年多彩和自由的生活正在徐徐展开,韦钰忍不住在博客中偷偷呼吸了几口愉快的空气。
政务解脱了,晚年生活等待她去品味。年轻时,她曾经梦想有一天可以坐在塞纳河的边上,伴着一杯冒着苦香味的咖啡,沐浴着阳光,捧着一本书,在那里静静地品味。
现在,清茶替代了咖啡,塞纳河畔则成了遥远的想象。闲下来时,她会坐在计算机前浏览网页,或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阅读着书刊。若是碰上天气好的时候,她会把椅子搬到院子里。
“虽然和年轻时的遐想有所不同,但心灵的感受大致相似,也算是实现了年轻时候的愿望。”韦钰享受着这种轻松、平静和快乐。
不过几十年的从政生涯,并不那么容易从晚年生活中销声匿迹。韦钰总想着,如果哪一天有了时间和兴致,把这些年的人和事写出来,那该有多好呀!
她的履历有着中国学者型官员的典型的升迁轨迹。1940年出生,1961年南京工学院(现东南大学)毕业,1978年去德国留学。
回国后,她的研究由电子学转向国内还没有人做的生物分子电子学,开辟了一个全新的学科。她建立了第一个分子与生物电子学实验室,创建了国内第一个“生物电子学”博士点。
1986年,韦钰开始担任东南大学校长,那一年,她还不到47岁,是当时第二个重点大学的女校长。
从1983年至2008年,韦钰先后担任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,前后参政议政25年。
“在这25年里,我先是忙于科研和校务,后来是政务在身,只是到了最后的5年,离开教育部的职务以后,才在政协委员的位子上较认真地做了一点事。”回想起来,韦钰感觉有些愧疚。
不过这25年里,她亲历了中国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一个重要阶段,结识了许多不同方面的朋友,得到了不少教益,耳闻目睹了许多“新”闻和轶事。她觉得十分珍贵。
“为什么选择科学的探索,因为我热爱它,我熟悉它,在这个空间里我会感到心灵的舒畅和自由。特别是没有限期上交成果和评估的压力,没有申请奖项和跑经费的痛苦,这样的探索真的是一种享受。”韦钰说。
她说,选择儿童科学教育的领域,包括早期教育和神经教育学继续研究,为她提供了一个与教师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机会,“让我体会到给予、参与、被爱和对未来的希望”。
为此,她经常给中学生们开讲座。有一次,面对600多名初一学生,她告诉他们不要早恋。“罗密欧和朱丽叶、贾宝玉和林黛玉为什么一爱就死去活来,那是因为他们都在青春期见的面,还hold不住自己的情绪。所以你们在这个时期千万不要坠入早恋的陷阱,因为你们的大脑不容易控制自己。”
她对这些学生说:“比如我也打连连看,打累了我就能不打。但是你们不能打,因为你们容易上瘾,控制不了自己。”
最近她在重点研究中国儿童的情绪,她认为这个内容太重要了牵涉到认知、创新,也涉及突发暴力和许多精神疾病。另一个重要方面是推动儿童的探究式科学教育,她希望保护孩子们的好奇心和学习热情。■